摆孖——我的家

摆孖——我的家

过从江越都柳江的一条支流往上,跨入这条支流的一条小溪,也不知其名为何,在接近源头不到两万米处的山腰之上,就座落着零散的几排房子,哪就是叫做摆孖的寨子,也不知其名从何时而叫,更不知为何而来。按照当地语言的直译,其为半河之上,根据地理来看,寨子坐落于小溪之上500米处的山腰,那是一处稍平坦的山冲。据说百年前,这里只有零散的几处牛棚,而今也只不过是50多户的小山村。如若论其历史,只不过百年上下。

作为15里外竹坪的一个分寨,据说是在五六十年前,当时处于新中国前后,也是田地大量增加的时期,开垦荒地逐渐扩散到了这里,开始前人们每天往返劳作30里路程,甚是辛苦,逐渐的就有人在这里榙起简易的草棚,后来为耕种方便,就建成了牛棚,忙时,也将就住在牛棚里。

旧社会时,强盗盛行,在多人的耕牛被盗后,逐渐的就有人来这里住上,以防备盗贼,就这样开始一两人,到五六人,直到20多人的时候,就开始有人建上较为像样的小木房子,一些炊具也齐备了,在一个叫兑囤(dih dunl)的地方建起了两排房子,大约拥有了十来户的样子,基本都是茅草房。据说在一次火灾上那里基本被烧毁。后来人们便不在聚集一地居住,而是零散的建起了房子。于是就有了现在散落于山冲上的寨子。

20世纪60-70年代的时候,和全国形式一样,合作社的推进,集体项目增多。现在寨上的一些公共设施(破房子)基本都是在那个时期建起来的,一撞大的木制结构的大仓库是位于寨子中间的坝场上,也不知道当时有多少粮食可以存放。80年代后便不再看到那个怪物似的土楼。小型水电站是存活到1995年的公共设施,印象中没有看到几晚灯光的破电站却也存活了20年左右的历史,据考证,那条几千米长的水渠基本消耗了60%的水能,致使电站的发电功能远远没有达到设计要求。

现在唯一健在的尚有一撞倾斜了30度的卡房(也叫卡堂)兼有戏台功能。在10多年前,小队长的吆喝声还经常能让许多人在此聚上一聚,谈谈春天播种,秋天收获,秋后出工造林修路之类的大事。再看看10多年后的今天楼下的火塘早以长出了丈来高的野草,而楼上倒是还热闹,夏天里,从竹林下吹来的凉风总能吸引闲来无事的有志青年和大罗汉们,他们从来都是守时者,手上的扑克牌任由他们摆弄,出神入化般的飞舞到黄昏。剩下一缕残阳的时候,他们才架上扁担,挎上刀娄,吹着口哨,为那条小牛奔波去了。

冬天里,那些在异乡闯荡的人们,纷纷回到了这个小寨子。此后的一个月里,小寨有了生机,一股股霉味迅速被冲淡了。存封了大半年的麻将、骰子等赌具已然开封,路边的小楼房焕发生气。酒桌上人们话题丰富了不少,外出的人们总有谈资,摆上三天三夜的龙门阵,他也从不示弱过。

值得一提的还有在那山冲外延的山梁上,早年建起来的小学校,据说当年那山包上多坟墓,因后来发现风水不错,便建起了一座四方倒水的小学校,20多年来,这风水好的小学校,出去了20多批毕业生,从不见有过出息者,致使人们谈起,总说那土地先生失了误,地基本应还往右再挪动几公分,那才是正位,因为正对面正是那青龙常出没之地。只可惜这些年来已不再有人热心,所以学校一直还处在劣位,寨上也就从来没有出过龙。

近些年来,副业经济影响,外出的人们也越来越多,而且越发年轻化。所以那条快被野草淹没的土路现出了几轮车辙,清晨夜里又多了嘟嘟的引擎声,忙着摆脱五保的罗汉们行歌坐夜已不再配备琵琶,只要按上几声喇叭,姑娘们便已清楚来人是谁,队伍庞杂到何等程度。顿时姑娘们的歌声早已淹没在卡拉OK中,老鼠爱大米的调子响彻云霄。

摆孖,很久以前,一处荒地。百多年前,人们住于山野的地方。现在,一处不算多余之地,不说地图上难寻觅,走错路的人们也许有机会到达那里。而将来,在哪里?我们无从知晓,但是不可否认的是,在仅有的几颗大树已被一网打尽之时,在没有水源支持的山冲上,奇迹应该不会眷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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